极端孤立如何扭曲心理

发布时间: 2014-08-23 作者:未知 来源:中国日报网企业▪家 收藏本站
ChinaDaily导读 : 迈克尔·邦德说:“当人被别人所孤立,他们可能会想到很多非常奇怪的事情。”这是怎样发生的呢?一个有两千个65岁以上的老人参与调查显示其中10%的老人认为自己经常或一直感觉孤...

  【中国日报网企业▪家】迈克尔·邦德说:”当人被别人所孤立,他们可能会想到很多非常奇怪的事情。”这是怎样发生的呢?

  一个有两千个65岁以上的老人参与调查显示其中10%的老人认为自己经常或一直感觉孤单。

  在独自居住两个月后,莎拉·舒尔德的思想开始不正常。她会听见鬼影的脚步,看见闪光,还花大部分时间趴在门上听门缝那边的声音。

  那 是一个夏天,这个32岁的女人和两个朋友在伊拉克库尔德斯坦山脉上登山。他们因迷路走到伊朗边界,随即被伊朗人逮捕。他们因为间谍罪名而被监禁在德黑兰的 艾文监狱,每个人关在自己独立的牢房里。她在被释放之前忍受了近10000个小时鲜有人际交流的生活。这导致的最麻烦的结果就是产生的幻觉。

  她在2011年给《纽约时报》的文章中写到:“我的余光总是能看见一些光,我去认真看却什么也没有。有时候我会听见别人尖叫,直到有朋友用手碰我的脸让我清醒时我才意识到这些尖叫其实是我发出的。”

  我 们时常想要自己待着,躲避多事的同事或者烦人的人群。但这不是自己待着的问题。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长期被社会孤立是全无益处的,特别是对心理上。我们不仅 从舒尔德这些切身经历过的人的报告中得知这点,还从研究孤立的影响和感官退化的心理测验中得知。其中有些实验因为产生过于极端或者奇怪的后果而被迫中断。 为什么我们真正自己待着的时候脑子会如此不正常地运转?怎样防止这种情况?

  在监狱高墙之内,孤独会玩弄思维。

  我们已经得知孤 立对我们的身体有害。长时间处于孤独状态的人们会有高血压,易被传染,也更容易患阿尔茨海默病和痴呆症。孤独感还能作用于各种日常活动,包括睡觉模式,注 意力,逻辑能力和语言论述能力。这些背后的原理还不为人知,但社会孤立会引发极端的免疫反应是为人所知的—像产生一股激素或是炎症一样。这在我们的祖先那 里便已形成,他们被群体孤立的时候身体遭受巨大的风险,但对我们来说结果是危害性最大的。

  但孤独会给心理上造成更深远的影响。首先被孤立 会让人时间感混乱。时间混乱最奇怪的影响产生于那些被关在地下室终日不见阳光的人身上。在1961年法国地理学家迈克尔 斯佛尔( Michel Siffre) 带队考察法国阿尔卑斯山脉下面的地下冰架,他预计花两周,但因为对黑暗是如何影响人体十分感兴趣,他最终花了两 个月。他决定扔掉他的手表“像动物一样生活”。在他和队友在地表进行测试时,他们发现他的120秒等于现实中的5分钟。

  与这个时间变慢的相 似的模式是由社会学家和洞穴爱好者毛里齐奥 ·蒙塔比尼(Maurizio Montalbini)提出的。1993年蒙塔比尼在意大利佩扎罗的洞穴里待了366天。这打破了人在地下生活时间的世界纪录。当他完成时,他以为他只过 了219天。他的作息时间几乎是正常人的两倍。自此,研究员们发现人们在黑暗中会调节成48小时的作息时间:36小时的活动和12小时的睡眠。其中缘由尚 不清楚。

  在地下的黑暗中待了九周之后,迈克尔斯佛尔要戴眼罩保护眼睛。

  除了生物钟外,斯佛尔和蒙塔比尼也有情绪上的不稳定。但这些比起20世纪中期那些臭名昭著剥夺感受的实验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在20世纪50到60年代,传言称中国用关禁闭“洗脑”的方式对待朝鲜战争被俘的美国囚犯。美国和加拿大政府都很想亲自实施。他们的国防部集资支持了一系列现在道德上饱受争议的项目。

  最 外延的实验是麦吉尔大学在蒙特利尔的医学中心里由心理学家唐纳德·赫布(Donald Hebb)带队进行的实验。麦吉尔大学的研究员邀请有偿志愿者—大多数都是大学生—在隔音的小隔间里待上几天或者几周,没有任何有意义的人际交流。他们的 目的是为了把感官刺激降到最低,看看他们的观察对象在什么都没发生的情况下会如何反应。他们把能感受到,看到,听到和摸到的东西减至最少,给他们带上半透 明面罩,棉手套和从覆盖手腕到指尖的卡纸套。据当年《科学美国人》(Scientific American)杂志所说,研究员们让他们躺在U型的泡沫枕头上以达到隔音的效果,还用空调装置持续发出低鸣声来掩盖一些细微的声响。

  仅仅过了几个小时,这些学生们就变得十分暴躁。他们急切寻找刺激,说话,唱歌或者自己默默背诵诗句来打破这种单调。之后他们很多人都变得焦躁和情绪化。为了得到跟测试相关的数字和文字,他们的心理状况也受到巨大影响。

  感官剥夺会引起幻觉—有时会先产生几何形体或者亮斑,然后变得更加诡异。

  但绝大部分严重影响都在于幻觉。幻觉最开始是几个光斑,几条线条或者几个形体,而最终会发展成为诡异的情景,比如说有松鼠们戴着眼镜或肩上扛着麻袋浩浩荡荡沿着马路走着。他们无法控制他们看见的东西:有的人只看得见狗,另一个人可能看见的是个婴儿。

  其中一些人也会经历幻听:比如音乐盒或者是合唱团的声音。还有人会产生触觉上的幻觉:有个人曾经一直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什么枪的子弹打中。还有一个人碰到门把手会觉得自己触电了。

  当他们完成实验出来时他们发现自己已经无法适应外界的真实感。他们觉得整个房间是在移动的,或者周围的物体在不停地改变形态。

  痛苦的结局

  研 究员们希望观察数周,但这项目最终因承载压力过大而提前结束。少数几组历时超过两天,但没有一组是长达一周的。之后赫布在《美国心理学期刊》里写到这些结 果“让我们如鲠在喉……听说中国人在世界的另一头对他们的囚犯洗脑是一回事,在自己的实验室里面剥夺一个健康的大学生的视觉,听觉以及肢体交流,让他彻底 崩溃又是另一件事。”

  2008年临床心理学家伊恩·罗宾斯( Ian Robbins)与BBC合作重演了赫布的实验的实验,把六名志愿者分开待在曾经作为核武器库的隔音房间里。他们得到的结果是相似的。志愿者们会焦虑,情 绪极端,偏执,心理运转极其不正常。他们也会产生幻觉:一堆空的牡蛎壳,一条蛇,斑马,微型小汽车,悬空的房子,蚊子,嗡嗡作响的战斗机。

  《BBC:地平线》一个关于完全孤立实验的镜头

  为 什么感知退化的大脑会开这种玩笑呢?认知心理学家认为大脑处理比如像感知这种当前任务的部分已经习惯于处理大量视觉、听觉等周围环境提供的信息。但若是周 围环境缺乏信息,罗宾斯的说法是“多种连接大脑的神经系统仍然在无休止地运作,但这种运作并不合理。所以过了一阵大脑就会开始企图分析通这些数据,让它们 成为一种模式。”它会把把零碎的图像扩充成全貌。换句话说,它在得不到现实世界足够的信号时尝试用已有的信号重塑一个现实世界,结果重塑的是一个不可能存 在的世界。

  我们对这样的心理问题不应感到吃惊。有一点是我们知道其他的灵长类动物在孤立环境下无法好好生活。有一个图表类的例子是心理学家 哈利·哈洛(Harry Harlow)六十年代在威斯康辛麦德逊大学关于恒河猴的实验。实验中他把刚出生几个月或几年的恒河猴孤立起来。据他观察,这些猴子后来即使到了30天以 后仍“十分狂躁”,一年以后还无法融入社会,跟任何物种进行交流。(人类社会中有一个类似的脱离社会事例:想想在二十世纪初期被救的罗马尼亚孤儿们,他们 从出生开始就基本上和社会完全隔离,而他们也有严重的行为和依恋问题。)

  我们时常想独自待着,但长远来看这对我们身体和心理都没有好处。

  其 次,我们通过和他人接触得到我们情绪状况的反馈。生物学家相信人类情感的发展是因为它们帮助我们的先祖从群体生活中获利。它们基本的作用就是社会性的。如 果我们的恐惧,愤怒,焦虑,悲伤没有接收者来帮我们鉴定情绪是否合适,之后它们会反馈给我们扭曲的自我意识,感情的断裂和严重的不理性。规范我们社会生活 的系统给我们留下的空间太大,这可能会让我们发狂。

  特瑞·库珀斯(Terry Kupers)是位于洛杉矶伯克的利莱特机构的法医心理学专家,在访问了千名重刑犯人他说,在当今美国“最高安全”监狱的两万五千名重刑犯人里,除却社 交,相当多的人没有办法来判断他们的感觉或是想法是否合适。这是为什么他们很多人会患有焦虑症,偏执症和强迫症的一个原因。克莱格·汉尼(Craig Haney)是位于美国圣克鲁兹的加利福利亚大学的心理学家,在美国的囚犯精神健康方面具有权威性,他认为他们其中一些人向狱警发起暴力冲突是为了证明他 们的存在,为了提醒自己是谁。

  处理策略

  然而,社交孤立并不总让人脆弱。是否有些人在处理问题时就能做的比别人好呢?你可以锻炼自己处理最坏的情况吗?现在科学家越来越不做强硬的回答了,但我们至少可以在那些成功战胜孤独或是还在挣扎的人身上学到些什么。

  当 施劳德在伊朗坐牢的时候,突如其来的被判入狱让她大概成为了对这最没有准备的人之一。像她这样的情况下,人的世界瞬间颠倒,没有什么应对方法让他们借鉴— 没有牺牲者的叙述,或是承受一个更严重的时间—让他们能从中得到意义。他们必须从自己的窘境中找出生活的意义,或是在精神上将自己从现实中脱离,这是在孤 立中一项巨大的挑战。

  罗珊·阿尔莎莉斯坦尼(Russain Al-Shahristani)做到了。因为基于道德考虑,拒绝合作开发原子武器,他被隔离于临近巴格达的阿布格莱布监狱并判刑,而在这之前,他是萨达 姆·侯赛因的首席原子能顾问。他通过假想了一个抽象的世界,试着去解决自己设想的数学问题来帮助自己精神完好的度过了10年的单独拘禁期。现在他是伊拉克 能源副部长。艾迪特·伯恩(Edith Bone)是一名医学学者和翻译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被匈牙利共产主义政府投入监狱,用了同样的方法使自己度过了7年的监狱时光,她用陈面包做了一个算 盘,并列了一个包含自己所熟悉的六种语言的单词库。

  有人相信军事背景可能能阻止孤立带来的最坏影响。

  如果你属于一个军事组 织,这个过程可能会容易一点科伦·弗雷彻(Kreon Fletcher)这个参与过听取报告和对待人质的精神病顾问说他在皇家空军所经历过的模拟监禁和审讯测试为被俘后的反应打了预防针,“他们会教你合作的 基本知识,”他说,“同时你知道你的同伴会努力把你毫发无损地带回去。我觉得在军队里不太容易会觉得无助或没有希望。这些事情太恐怖了,它们会消磨意志和 合作能力。”

  美国参议员约翰·麦凯恩(John McCain)就是一个军队精神锻炼出心理优势的典型例子。他因为越战在越南的监狱待了五年半,期间他拒绝向审问者妥协,而这段经历实际上磨砺了他的意 志。在笔记里他写了关于那两年孤立无援的日子他想说的话:“孤独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它比其他虐待更加能摧毁人的精神,削弱人的抵抗力……沮丧几乎是一 瞬就开始的事情,它是强大的对手。

  极端的事实

  心理学家研究人们如何对待孤立。他们从独行的探险家和登山者身上得知很多信息。 不管想或不想,很多探险者都没有其他人为伴。变化的地形本身可以转移注意力,让他们沉浸在周围环境的秀美和壮观之中。挪威卑尔根大学的挪威心理学家葛洛· 桑德尔(Gro Sandal)采访了许多探险者是如何面对极端环境。他说这样越过他们真实的处境是很常见的一种处理机制。”这让她们感觉安全点。让他们觉得没那么孤 单。”

  一个相似的心理机制可以解释为什么沉船后流落到孤岛上的水 手,在一些情况下他们假想物品有了生命,即假象同伴来分担他们的孤寂。这听上去很疯狂但实际上是摆脱孤寂的表现。看看那个为她的船取名为“莫比”的航员爱 伦·麦克阿瑟。2005年,她的个人周游世界航行破了世界纪录。而她在航程中给支持她的团队“爱爱伦&莫比”写信时,署名都用的我们而不是我。

  水手会在海上通过假想生命来对抗孤寂。

  没 有能够比伯纳德·摩提斯尔(Bernard Moitessier)和唐纳德·克劳赫斯特(Donald Crowhurst)的例子更能深刻说明孤立使有的人满足,有的人消沉这种力量了。摩提斯尔和克劳赫斯特是两个参加1968年星期日泰晤士报金球环球游艇 比赛的参赛者,在这个比赛中,奖品颁给了罗宾·诺克斯-约翰斯顿(Robin Knox-Johnston),以313天第一名完成个人周游世界的人,也是九人中唯一一个完成的人。他看起来挺能甘于寂寞的,但摩提斯尔更为享受。作为 一个苦行的法国人,在甲板上练着瑜伽,为盘旋在上空的海鸥喂奶酪,海上生活是如此富足而要回到陆上生活又是那么的糟糕,他于是放弃了赢得比赛的机会选择继 续航行,最终停在了塔希提岛,而在这时他已经多走了超过半圈。“我继续是因为我在海上很快乐。”他说,“而且可能因为我想拯救我的灵魂。”

  与 此同时,克劳赫斯特在一开始就遇上了麻烦。他在离开英国时准备不足,并发一些报告虚构自己在南方海域活动的进程,而他从未真正离开过大西洋。在南美洲的海 岸边无头苍蝇似的漂了几个月后,他越来越觉得抑郁和孤独,最终缩在自己的船舱里将自己的幻想写成了洋洋洒洒两万五千字的哲学论文,而后跳入大海。他的遗体 无处可寻。

  以从这些坚忍或绝望的故事中得出些什么 呢?一个明显的结论就是通常来说,我们与他人失去联系之后就变得格外的脆弱。孤立可能经常被认为是如托马斯·卡莱尔所说的“悲惨的总和”。然而,一个更乐 观的说法看起来同样合理:即使独身一人之时,联系和在我们之外寻找慰藉也是有可能的。这让我们有所准备,并且坚忍不拔的面对孤立,但我们不能低估想象力那 敲开狱墙、穿透冰洞或是化出一个假象同伴并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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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溜溜快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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